殘垣敗瓦的大廈。
我一身黑色西裝,手拿一副黑色手銬。
同行的還有身穿紅衣,長得跟肥華一樣的夥伴。
有別的是,他用的是白色烤漆手銬。
我一身黑色西裝,手拿一副黑色手銬。
同行的還有身穿紅衣,長得跟肥華一樣的夥伴。
有別的是,他用的是白色烤漆手銬。
無法想像破敗至此的大樓如何還能保持原樣沒有四散。
數級梯後,便是深不見底的踩空陷阱,
到處都是脆弱隨時會坍塌的部位。
懼高的人,沒想到在夢裡也完整地保留了同樣的特質。
我努力忍耐,再忍耐,
無止境的暗黑深淵,似乎有什麼在底下呼喚著我,
等待我在某一次的跨越踩空,
然後墜落。
住在大樓裡面的人都衣襯襤褸,
像戰亂之後的存活者。
骨瘦如柴,一身髒污,頭髮糾結著。
一對母子爬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間,
母親鑽過破裂的水泥牆,直接從二樓跳下了一樓;
三四歲的孩子卡在中間,似乎欲跟隨母親的步履。
母親在樓下阻止孩子的舉動,要他乖乖待在上面,
男孩似懂非懂,身體卻卡在縫隙之中不由自主地向下滑。
我衝上前,想拉住他細小的身軀;他卻在我掌中滑落。
然後,奇蹟般地,安全著陸。
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肥華出現了。
肉肉的軀體在紅色T恤包裹下像極了一顆冰糖葫蘆。
我跟在他身後往上走,像個神經兮兮的大嬸,
已經快到極限。
然後,奇蹟般地,安全著陸。
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肥華出現了。
肉肉的軀體在紅色T恤包裹下像極了一顆冰糖葫蘆。
我跟在他身後往上走,像個神經兮兮的大嬸,
已經快到極限。
樓梯末是一間室,有什麼人在裡面。
肥華若無其事跨過地面又一個大洞,
喊著某人的名字,逕自入內。
我躊躇,站在洞前未敢跨越。
一次又一次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冒險,
每一次都要在心裡安撫自己“這次是最後一次”,
才能鼓足勇氣跨過去。
然而真正的最後卻只像傳說般根本不存在?
我受夠了。
肥華的聲音從室內傳來,
問我是不是怯懦了。
一股氣上心頭,我轉身就走。
再見吧這個一再考驗我內心恐懼的世界,
我不玩了!
一眨眼高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小小村莊無盡的黑夜。
斷電了,是我關掉了開關嗎?
再次啟動時,只有一半的房舍恢復電力,
另一半依然沈睡在黑暗裡。
所以只好出發去找問題的源頭。
小型發電廠裡,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不是我第一次到訪。
負責的是一個衣服上沾滿油漬的工頭,
他邊說邊走,什麼他在測試,諸如此類。
話才說完,世界便陷入死寂的黑暗之中。
我眨眼,再眨眼。
伸出五支手指,想確認自己是瞬間瞎掉還是五感失靈。
什麼也沒有,沒有光源、沒有聲響,沒有夥伴,
連存在感也失去了。
意識到其實自己可能由始至終不曾存在過,
我開始感到呼吸困難。
漸漸,在黑暗中窒息⋯⋯
然後掙扎著回到現實的世界。
15/3/2014 早晨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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