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rch 16, 2014


複雜又混亂的夢。
清晨醒來一趟到廚房喝了杯水,
於是夢便以此為界分割開來。
之前一個,之後兩個。


初時是乘坐某從事音樂的友人從KL往檳城的路上,
兩人一路上閒話家常,聊了許多。
我想我倆認識以來從沒有機會面對面認真聊上10句,
夢裡卻可以真誠地暢所欲言,
雖不是真實,也教人安慰。

車子抵達檳城,我的順風車之旅結束,
和他道別之後,留下自己獨身一人。
不知何時男出現在檳城,
似乎在自己在出發之前早就和他聯繫好,
於是又乘坐男的車,
離開檳城往南走。

最終抵達目的地,分不清楚是KL抑或JB,
總之到了之後才恍然自己最初到檳城的目的
是要參加星期一晚上的課程。
夢中是星期一中午,
如何向友人交代我無法出席呢?
他的好意就如此被我白白糟塌了!


小小的臨時教室裡,
數人像大人扮家家酒般,桌椅排開,並肩而坐。
老師在指導著我們進行些什麼,
實質內容已忘得一干二淨。

鈴聲響起,下課了。
大家紛紛鬆一口氣,或站或走。
難忍饑餓的我箭步衝下樓,向鬧市中走。

是午休時間嗎?
無處不在的人潮有種就快窒息的感覺。
我打定主意,
只要找間麵包店買了乾糧就回到教室吃。
遠遠看見似乎是目標的店家,
走近饒來饒去就是找不著。

像魔法一樣被搞得團團轉。
間中還神奇地遇見了我媽,
在一間已經沒有麵包的麵包店裡頭。
店內大排長龍,心想要插隊請媽幫我付錢,
卻沒有東西可以買。
媽催促我先行離開,因為她要等著付錢,
我不知道她和店裡排著隊伍的人
究竟為什麼付錢,
畢竟根本沒看到他們買的是什麼~

心情不佳地離開麵包店,
最終我還是沒有買到任何充饑的食物。
不斷和路人擦肩而過,
當下才發現自己路上一直緊抱著家中的抱枕。

回程途中遇見了三兩班上同學,
面孔是小學同學的模樣。
我如遇救星地拉住他們,打算邀他們一起午餐,
她卻表示只是出來找個洗手間而已。


納悶地回到床上摟著抱枕,
背後突然傳來聲響。
是昆蟲的叫聲。
我神經質地轉身,
確認房間裡沒有什麼奇異蟲類,
恐懼地發現它正貼在我的背上,
如同從我的皮膚中孵化出來一樣。

我伸手,隔著衣服試圖把它從背上扯下。
它比巴掌還大,
吱吱地發出聲響,不願就範。
我發了瘋似地硬扯下它,
還不及看清它的模樣,
就急著用手邊的抱枕用力壓制它,
直到它被壓得粉碎。

我離開床,
經歴過一場惡戰疲累不堪,
在門口遇見了男。
我叨叨述說蟲的事情,兩人走到床邊掀開抱枕,
底下是一些白灰灰的粉末。

一輪安神後,心寬大半。
後面又突然傳來蟬聲,
我摸摸後背,
昆蟲如鬼魅般不知何時又出現。
看來真的是從背後長出來的嗎?
我發狂地扯下它,然後毀滅。
心中恐懼第三隻何時再來。

同學出現了,
知悉怪事之後,表示我應該是中了“降頭”。
自問沒有開罪過任何人,
亦沒有特別接觸,
為何會找上我?
他們卻煞有其事地猜測,應該是剛才上街惹的禍。
然後述說我離開後發生的怪事⋯⋯


畫面一轉,我成了透明的第三者,
和他們共同經歴誤中陷阱的瞬間。
電郵寄來,寫著某個極其普通的標題。
他打開,下載附件,不疑有他地打開。
那是病毒!
我無力阻止,只能眼巴巴看著室內空間瞬間轉移,
變成某地某時的波斯地毯店!
他把拔插座,卻未時已晚,電腦亦消失無蹤,
只留地毯店兩個匪類似的店員賊般不懷好意的眼神。
繼而店內發生了爭執,場面開始混亂⋯⋯

跳針似的進程,
我們全副武裝,再度打開電腦。
背後的蟬事被我拋到九霄雲外,
數人並肩矢言要打開空間轉換之謎,
附件打開,空間再轉,
我卻獨自轉回了現實,在自家床上醒來。
友人早就不在身邊。

你們還好嗎?
是否已經成功找到了當中的秘密,
還是被遺忘在某時某地某個瞬間?



Saturday, March 15, 2014

枷鎖




殘垣敗瓦的大廈。
我一身黑色西裝,手拿一副黑色手銬。
同行的還有身穿紅衣,長得跟肥華一樣的夥伴。
有別的是,他用的是白色烤漆手銬。

無法想像破敗至此的大樓如何還能保持原樣沒有四散。
數級梯後,便是深不見底的踩空陷阱,
到處都是脆弱隨時會坍塌的部位。

懼高的人,沒想到在夢裡也完整地保留了同樣的特質。
我努力忍耐,再忍耐,
無止境的暗黑深淵,似乎有什麼在底下呼喚著我,
等待我在某一次的跨越踩空,
然後墜落。

住在大樓裡面的人都衣襯襤褸,
像戰亂之後的存活者。
骨瘦如柴,一身髒污,頭髮糾結著。

一對母子爬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間,
母親鑽過破裂的水泥牆,直接從二樓跳下了一樓;
三四歲的孩子卡在中間,似乎欲跟隨母親的步履。
母親在樓下阻止孩子的舉動,要他乖乖待在上面,
男孩似懂非懂,身體卻卡在縫隙之中不由自主地向下滑。
我衝上前,想拉住他細小的身軀;他卻在我掌中滑落。
然後,奇蹟般地,安全著陸。
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肥華出現了。
肉肉的軀體在紅色
T恤包裹下像極了一顆冰糖葫蘆。
我跟在他身後往上走,像個神經兮兮的大嬸,
已經快到極限。

樓梯末是一間室,有什麼人在裡面。
肥華若無其事跨過地面又一個大洞,
喊著某人的名字,逕自入內。
我躊躇,站在洞前未敢跨越。

一次又一次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冒險,
每一次都要在心裡安撫自己“這次是最後一次”,
才能鼓足勇氣跨過去。
然而真正的最後卻只像傳說般根本不存在?
我受夠了。

肥華的聲音從室內傳來,
問我是不是怯懦了。

一股氣上心頭,我轉身就走。
再見吧這個一再考驗我內心恐懼的世界,
我不玩了!

一眨眼高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小小村莊無盡的黑夜。

斷電了,是我關掉了開關嗎?
再次啟動時,只有一半的房舍恢復電力,
另一半依然沈睡在黑暗裡。
所以只好出發去找問題的源頭。

小型發電廠裡,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不是我第一次到訪。
負責的是一個衣服上沾滿油漬的工頭,
他邊說邊走,什麼他在測試,諸如此類。
話才說完,世界便陷入死寂的黑暗之中。

我眨眼,再眨眼。
伸出五支手指,想確認自己是瞬間瞎掉還是五感失靈。
什麼也沒有,沒有光源、沒有聲響,沒有夥伴,
連存在感也失去了。

意識到其實自己可能由始至終不曾存在過,
我開始感到呼吸困難。
漸漸,在黑暗中窒息
⋯⋯


然後掙扎著回到現實的世界。

15/3/2014    
早晨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