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23, 2014

關於面對



家門前有一個偌大水窪,
天天經過總有幾次不小心往裡摔,
不僅渾身濕透,也搞得狼狽不堪、傷痕累累。
對於這麼一個跌了會痛、看著礙眼,
和自己想要的優雅人生格格不入的“異物”,
總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理性而言,
我可以分析回家路徑、改道而行,
甚至更換家門的方向。
只要避過這危險因素,
大抵可以減低摔跤的可能性。
但這克制不了我偶爾會因在意而想看看它的存在,
然後莫名奇妙走到水邊,讓自己再次差點掉進水中。
週而復始。

那大概得從心理層面著手了。
於是我抽絲剝繭、挖心掏肺,
就想找到那病灶所在,然後拔除。
每日問自己千萬個為什麼,
像個專業醫生般予以輔導。
用快樂仙藥迷惑自己,再不行就上些麻醉,
總有一劑是有效的。
只要不斷嘗試、不斷和病灶對抗到底?!

又或者我應該使用人情療法。
廣邀親朋好友,大家不時來家裡開上一場派對。
每人每次經過門前都往水裡取上一瓢,
日久總是會乾的吧?
如果下雨的頻率不高的話。
只是萬一遇上雨季,恐怕還是阻止不了水窪的氾濫勢頭。

日日惦念著如何除掉水窪,
我開始茶飯不思、坐立難安,
心中怨恨它為何要出現在我家門口,影響我平靜的人生。
於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日漸消瘦。

終於有天我受不了,負氣走到門前,
極盡所能對著水窪大叫大嚷示威,像個潑婦。
水窪平靜而美麗地面對我,投映出我蓬頭垢面的瘋樣。
當下我才恍然,由始至終耿耿於懷的只有自己,
這只是一廂情願的笑話而已。

再次經過水窪,我站在它面前凝視自己。
原來,透過水窪看自己,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那是我對於從痛苦中尋找一絲快樂的迷戀。
我丟掉所有行頭,褪掉所有負累,走入水中,
途中摔了好幾次、傷到幾處,也流了一些血。
血在水中漸漸化開,然後消失無蹤,恐怕已經和水當了朋友。

我躺在水底,從另一個角度看見自己的人生。
天空、白雲、飛鳥,還有我溫暖的家。
水多的時候,我就在裡頭暢泳,
想像自己是一尾真正的魚;
水少的時候,我放縱自己如同一頭開心的豬,
在泥濘中肆意妄為,玩得不亦樂乎。

某天,發現自己坐在乾涸的泥地上,
而水,已經不知所蹤。
我髒兮兮地起身,拍拍身上的泥,
看著這曾經讓我在意不已、如今只剩塵土的地方,
開始懷念起為水窪苦惱的日子。




Sunday, June 22, 2014


從來沒有想過,
原來我也是會懷疑枕邊人的那種人。
這一切就從你說你再不懂得如何愛我那一刻起。

不是不愛,
只是不知如何再愛。
如同我一直追求的那種相知相愛的美麗,
卻又何其殘酷。

或許哪天當我無法再忍受這般的自己時,
就是一切的終結。
不想當個愚婦,
努力用謊言來欺騙自己,
無知,可笑,更是可悲。

你可以盡情笑我,
像我嘲笑自己那樣。
只是哪一天我不笑了,
你或許同樣再也沒有機會。

Thursday, June 12, 2014

12/6 失眠夜

從小就不是開心的小孩,不愉快的事永遠比開心的多。
除了完美主義極力作祟之外,
也是感受力的影響吧。
直至大學時期生過一場病後,才悟道快樂對人生的重要性,
於是開始致力於讓自己變得快樂的任務。

一直阿Q地汲汲營營許多年後,
這一種安逸在開始懂得關心國家大事之後瓦解。
每一天,都在教人不愉快的消息中度日,
然而卻又忍不住要關切。
畢竟這是生我長我的地方,如果自己都選擇逃避,
又有誰願意去正視它。

機緣巧合下參與了編劇班,
也很榮幸地受教於心中頗為敬佩的導師。
猶記某天,那時剛好正在為導師撰寫雙親節特備的影子稿,
導師十分有心地致電來告知我在寫稿方面的優缺點。
“從你的文字字當中可以看出你天生是敏感的人,
這一種感覺我明白。但是敏感的人往往會活得很痛苦。”
當下我突然濕了雙眼,
活了三十多年,被導師一語道破我的人生,
那感覺竟是百味雜陳。

是的,有時寧願自己沒有感知,對身邊的萬物不知不覺,
但若要重新選擇,
我依舊會選擇那同樣“痛苦卻敏感”的人生,
如此矛盾。
只是,心中自以為是地認定:
與其不知不覺,倒不如這樣痛苦下去。
有所知,才會有所覺;相對的,有痛,也才會有成長。
此時我要學會的功課,只是如何在痛苦之中找到甘甜而已。
人生是苦,也甘之如飴。
這一點,得用餘生來實踐。



Wednesday, June 11, 2014




那是藏匿在衣冠之下蟄伏的野心,

總在等待最佳時機,一舉破網。

傲然跨越種種荒謬的遊戲規則,

頂著蒼白的外殼,繼續假裝。


一層又一層枷鎖,把自己重重捆住,然後困頓。


那些自以為是賦予生命的說辭,

聽起來如此淺薄,荒誕、可笑。

撕破粉飾太平的糖衣之後還原,

我只是一頭











圖片來源:http://vedicastrologyblog.com/jealousy-is-a-lower-vibration-danger-zone/